Page 15 - 《广西植物》2020年第5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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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期                      徐艳琴等: 淫羊藿属分类学研究:进展、问题与展望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6 1 1

   但淫羊藿属形态变异极为丰富ꎬ系统学研究选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体命名(表 1ꎬ表 2)ꎮ Stearn 发表的 16 个中国特有
   数量相当有限的样本(几份甚至一份) 代表一个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种全部是依据从单一地点引种且个体数量非常有
   群的取样方法极其冒险ꎮ 样本选择不同可能会导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限的栽培样本命名ꎮ 如天全淫羊藿( E. flavum)、
   致分析结果的巨大差异ꎮ 因此ꎬ淫羊藿属的研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方氏淫羊藿( E. fangii)、宽萼淫羊藿( E. latisepa ̄
   支持形态特征始终是确定分类群的基础ꎬ脱离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lum)、木鱼坪淫羊藿( E. franchetii)、长 蕊 淫 羊 藿
   态分类的单纯分子系统构建类似于空中楼阁ꎮ 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E. dolichostemon)、直距淫羊藿( E. mikinorii)、镇
   淫羊藿属而言ꎬ形态分类上类群间界限不清晰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坪淫羊藿( E. ilicifolium)、强茎淫羊藿( E. rhizoma ̄
   取样的片面性ꎬ早已注定分子系统方面研究结果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tosum)、绿药淫羊藿(E. chlorandrum)、时珍淫羊藿
   的五花八门和千差万别ꎬ仍需更多研究和证据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E. lishichenii) 和芦山淫羊藿( E. ogisui) 共 11 个
   2.3 基于化学成分的系统关系证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类群是采自中国ꎬ栽培于英国 Blackthorn Nursery
       郭宝林和肖培根(1999) 根据具 8 位异戊烯基                     和 Washfield NurseryꎬStearn 据栽培品命名( Stearnꎬ

   的黄酮甙类( A 类) 及一般结构的黄酮醇甙类( B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02)ꎮ 天平山淫羊藿(E. myrianthum)、紫距淫羊
   类)在淫羊藿属进 30 个类群中的分布及含量ꎬ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藿(E. epsteinii)和短茎淫羊藿(E. brachyrrhizum)为
   本属分为 3 类:A 类类群主要含 A 类成分ꎬB 类类                      北京植物园分别采集于湖南天平山( 天平山淫羊
   群主要含 B 类成分ꎬAB 类群两类成分的含量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藿和紫距淫羊藿) 和贵州梵净山ꎬStearn 根据栽培
   高ꎮ 但该系统与宏观形态分类系统不一致ꎬ与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于 美 国 马 萨 诸 塞 州 Hubbarbston 的 植 株 命 名
   粉和染色体结果也不吻合ꎮ 郭宝林等(2008) 进而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Stearnꎬ 1997)ꎮ 星花淫羊藿( E. stellulatum) 模式
   基于朝藿定 A、朝藿定 B、朝藿定 C 和淫羊藿苷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标本也为栽培品ꎬ由 Roy Lancaster 于 1983 年采自
   谱峰ꎬ将淫羊藿属 35 种 1 变种的化学型分为 4 大                      湖北 武 当 山ꎬ 栽 培 于 英 国 Blackthorn Nursery 和
   类 9 亚类ꎮ 尽管作者认为该划分与 Stearn(2002)                   Royal Botanic Gardensꎬ Stearn 根 据 栽 培 植 株 命 名
   分类系统中中国组( Sect. Diphyllon)4 个系的划分                 (Stearnꎬ 1993a)ꎮ 黔岭淫羊藿( E. leptorrhizum) 根
   具有较好的相关性ꎬ但也明确指出ꎬ不同类别和亚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据采 自 贵 州 省 贵 阳 市 附 近 的 栽 培 植 株 命 名
   类之 间 有 时 连 续 而 难 以 截 然 划 分 ( 郭 宝 林 等ꎬ             (Stearnꎬ 1933)ꎮ 箭叶淫羊藿( E. sagittatum) 为栽
   2008)ꎮ 后续研究也表明ꎬ化学型可能在种内存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培于日本的植株命名ꎮ 钟花淫羊藿(E. campanula ̄
   丰富变异ꎬ随着研究样本的扩大ꎬ箭叶淫羊藿种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tum)为 Ogisu 根 据 他 本 人 采 集ꎬ 但 栽 培 于 英 国
   居群 间 存 在 4 大 类 6 亚 类 的 化 学 型 ( 许 瑛 等ꎬ             Blackthorn Nursery 的植株命名( Ogisuꎬ 1996)ꎮ 神
   2015a)ꎬ暗示在淫羊藿属ꎬ若化学型分析样本足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农架淫羊藿( E. shennongjiaense) 为张燕君等根据
   广泛ꎬ其与分类系统之间恐很难存在相关性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从神农架自然保护区引种到中科院武汉植物园的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栽培植株命名(Zhang et al.ꎬ 2009)ꎮ
   3  问题及修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这些栽培个体无法代表一个居群ꎬ更无法涵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盖一个物种的全部变异ꎮ 许多物种的形态变异并
   3.1 存在的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不清楚ꎬ对性状ꎬ甚至是重要分类性状的变异幅度
       淫羊藿属亚属和组间关系较为清晰ꎬ中国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认识不够(徐艳琴等ꎬ2014aꎬb)ꎮ 导致一些物种的
   群组(Sect. Diphyllon)组下类群间的关系及其界限                   形态描述不完整或不准确ꎬ许多所谓的“ 种” 仅仅
   是淫羊藿属分类学研究的难点ꎮ 中国组类群缺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是一些极端变异类 型 或 中 间 类 型 ( Zhang et al.ꎬ

   广泛 的 野 外 调 查ꎬ 存 在 分 种 过 细 嫌 疑 ( Buckꎬ             2011ꎻ徐艳琴等ꎬ2014aꎻ刘少雄等ꎬ2016)ꎮ 造成淫
   2003)ꎮ 徐艳琴等(2014b)也提出淫羊藿属分类学                      羊藿属特有种数量迅速增加的原因之一正是过分
   问题的根本原因是缺乏足够的野外调查和形态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强调某地区的某分类群与另一处某类群之间的差
   状统计ꎬ对各类群性状变异幅度、变异式样和分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异ꎬ并把这些差异作种一级特征肯定下来ꎮ

   价值研究不够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3.2 形态描述的更正或补充
       淫羊藿属中国类群共有 19 种依据少量栽培个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淫羊藿属大量物种的原始描述不够完整或准
   体命名ꎮ 其主要原因是本属大量物种(31 种) 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确ꎮ 原本记录为单叶的 5 个种被证实只有小叶淫
   国外研究者命名ꎬ其中 18 种依据栽培于国外的个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羊藿(E. elachyphyllum) 为真正的单叶种ꎬ竹山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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